“库尔勒”在维语里的意思是“眺望”。没错,站在这里可以眺望到遥远的戈壁、广袤迷人的巴音布鲁克草原以及神秘的慕士塔格峰。据说,公元630年佛教高僧玄奘西天取经曾途经这里,他眺望到了西方;而长眠沙地的千年胡杨,则目睹了鼎盛的楼兰文明——今天,当我来到这片土地,看到的是自然的苍茫与柔美,时间的亘古不息,以及当地人在传统与现代中沉静地寻找到相宜的生活方式。
轮台与沙雅 胡杨林的双重记忆
倒而不朽的轮台胡杨,有种梦幻感
一个男子驾船在罗布村的一处水源用渔网捕鱼
在库尔勒看美丽的胡杨林,是一次奇妙的体验。
轮台的胡杨林高大而繁茂,枝条密集,由于风沙的侵袭,部分根系时常裸露在地表,但这并不影响它顽强的生命力。这里到处流传着三句对胡杨的评价:“活着一千年不死,死后一千年不倒,倒后一千年不烂。”这似乎是对胡杨的一生,甚至是来生轮回的肯定。每到秋季,总有很多新人来到这里,目的是在世界最大、最古老的胡杨林中拍摄到最美的记忆,人们总是找寻个头最大、叶子最黄、枝条最茂密的来取景。
轮台县因位于汉轮台古地而得名,陆游诗云:“僵卧孤村不自哀,尚思为国戍轮台。夜阑卧听风吹雨,铁马冰河入梦来。”诗句中的“轮台”边陲就是今日之轮台。当年,这里曾为丝绸之路北道要冲,如今已是闻名中外的塔里木石油基地和“西气东输”首站,它的前世和今生似乎看上去没有什么关联。然而,“铁马冰河”早已化成虚无的梦境映射在那片古老的胡杨林。这也许就是延续,还是铁骨铮铮地站在那里,只不过是人变成了树。
相比之下,沙雅的胡杨更加柔美,少了些轮台的悲壮苍凉。也许,这跟沙雅这片土地有关,它在维语里意为“首领对其部下爱抚”,地如其名,的确像是一个“爱抚”的宝贝。沙雅县位于塔里木盆地北部,从远古时代起,龟兹土著、匈奴、羌人、柔然、吐蕃、突厥、蒙古、回等民族在此留下生活足迹。至今,维吾尔族、回族、汉族、蒙族等多个民族依然和谐共存于这片土地上。
夕阳西下,仅存的几束阳光被高大的胡杨树完全遮挡。满目的金色随处洒落在水面,渔夫撑着小船安静地滑行,水波不惊,远处的那个人影逐渐变成一个黄褐色的小点,消失在被胡杨林包围的金色怀抱中。
驼队经过罗布村口处的一处水源
罗布村庄的传统婚礼,新娘在精美的地毯上,被不断抛上天
罗布古村落 古老在想象中蔓延
在库尔勒,到处能感受到那种传统、质朴的生活方式。人们用红柳木枝条串起巨大的羊肉块,在火堆里烧烤,用最原始的方式打馕、拉皮子、烤鱼。
早上我们去距库尔勒市南85公里处的罗布人古村寨。据说,上世纪初著名探险家斯文·赫定就是在罗布人向导的带领下,在罗布泊荒漠中搜寻到楼兰古城和小河墓地。这个寨子其实是个仿古村寨,一些坚称自己是罗布人后裔的村民生活在这里,向游客演示祖先的生活方式。根据记载,罗布人是新疆最古老的民族之一,他们生活在塔里木河畔的小海子边,不种地,不放牧,唯独乘坐着小舟在塔里木河捕鱼为生。
一位罗布人后裔跟我们演示祖辈捕鱼的情景,他坐进“卡盆”——用一根胡杨木凿空而成的独木舟在海子里划着,张网捕鱼。据说,100年前斯文·赫定曾拍摄到一位罗布人怀抱一条约1米的塔里木大头鱼的照片,可惜的是如今塔里木大头鱼几近绝迹。
然后,他开始用古法为我们烤鱼,沿鱼腹将鱼剖开,鱼脊相连,再用细的红柳枝将鱼展平,粗红柳枝一端沿鱼脊肉穿过,另一端就插在沙土里,在一小堆燃烧的枯胡杨上烘烤,最好撒上盐。当我们要求再撒点辣椒粉时,他摆摆手:“除了盐,要是撒了其他调料,就不是罗布人的烤鱼。”
午后,我们还邂逅了一场传统的罗布泊村人“婚礼”,整个过程重现了当年的仪式现场。一位老者带领男人和男孩们跳起“狮子舞”,所有的舞者皆目光炯炯,面容肃穆,模仿雄狮的腾挪、跳跃和咆哮。而女宾们则跳起柔美热闹的迎宾舞。屋子里,新娘遮着红盖头,端坐在地毯上,小伙子们抓住地毯的四边,不断将新娘抛上天。
夜幕降临,胡杨林在黑夜中依稀散发着诱人的清香,维族姑娘在篝火边随着音乐,跳起了曼妙的舞蹈,而远处戈壁中闪烁的油井火焰忽明忽暗,恍惚间,竟不知今夕何夕。
库尔勒行游攻略
交通
北京至库尔勒只有联航有经停乌鲁木齐的航班。库尔勒每天最多有8班往返乌鲁木齐的班机,半小时即可到达乌市。机场位于库尔勒市以北17公里,可在市区乘坐机场大巴和出租车前往。
最佳旅游季节
秋天是瓜果成熟的季节,库尔勒的香梨在八九月间成熟,当地还会举办“库尔勒香梨节”,此时是游历库尔勒的最佳时间,胡杨林特别美。不过如果想观赏巴音布鲁克草原天鹅湖中的天鹅,最好是6月来库尔勒,只是要少一些口福了。
美食
库尔勒的饮食基本保持了新疆风味外加一些蒙古风味,除了新疆全境都有的烤羊肉串、馕、拌面、手抓饭等以外,最具特色的就是博斯腾湖烤鱼,它的原料是博斯腾湖出产的一种叫五道黑的小鱼,烤出来后鲜香无比,撒上点辣椒末,味道非常好。库尔勒的文化广场一带有各种风味的餐厅,电信大楼对面有夜市和水果摊点,其他许多主要街道上都有临街的大排档。
住宿
库尔勒的住宿条件不错,酒店宾馆比较多,卫生条件良好,基本上可随时找到地方住,房价便宜,不分淡旺季,一般二星级宾馆标间150元左右。库尔勒的酒店大多集中在市中心的人民路上,二三十元钱一晚的小旅馆遍布城市各个角落。
Tips
罗布人村寨位于尉犁县城西南35公里处,距库尔勒市南85公里处。村寨方圆72平方公里,有20余户人家,是中国西部地域面积最大的村庄之一,寨区涵盖塔克拉玛干沙漠、游移湖泊、塔里木河、原始胡杨林、草原和罗布人。你可以在罗布人民俗文化村寨区睡茅屋,乘舟捕鱼,狩猎,围着篝火观看罗布舞蹈,领略古老的罗布民族风情;也可以在沙漠旅游景区骑骆驼,观沙海、滑沙等,或者参观胡杨林封育区生态纪念园、沙漠植物园、南疆野生动物救援中心,一定不能错过瑞典探险家斯文·赫定的罗布人向导奥尔德克的纪念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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