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前我的一次“天堂鸟之国”巴布亚新几内亚之旅,让我收获一座环球旅行的“里程牌”——由巴国总督亲手颁发的荣誉勋章,表彰我对该国人文旅行的传播。接下来,我和旅游卫视编导张思琪、,同程网友爷宾宾组成的三人探险小队,再次深入巴布亚新几内亚——这个地球上最后一处被欧洲文明发现的原始岛国,走进真真切切的土著部落。
巴布亚新几内亚在哪里?
地理:位于赤道以南,印尼东南面、澳洲的北面,是世界第二大岛,仅次于格陵兰。
面积:面积达82万平方公里,共有600多座岛屿。
人口:全国人口约542万,约有一千多个不同的种族。
语言:官方语言为英语,但方言有800多种。
历史:长久以来,巴布亚新几内亚都与文明隔绝,直至十五世纪葡萄牙人才首次踏足,由于当地人的头发卷曲,葡人便用马来语“Papua”(卷毛的意思)称呼他们,所以巴布亚也被称为“卷毛岛”,后来西班牙人觉得岛屿的沿岸和非洲的几内亚非常相似,遂称之为“新几内亚”,因此得名。
首都莫尔斯比港有一种静谧的美。
蓝海湾 莫尔斯比港
去巴布亚新几内亚要费一点周折,先从上海飞香港,再转机才能飞到巴国的首都莫尔斯比港(PORT MORESBY)。莫城是巴国最大的城市,一边靠山,两边临海,属于天然的深水港口,风景如画,整体感觉还是比较现代化的。
通过朋友老虎(TIGER)和施良介绍,我们认识了两位新朋友:贾斯汀(JASTING)和他的年轻漂亮的妻子玲(LING),他家位于山顶,可以总揽全城风光。来到贾斯汀家后,玲请大家走上露台,居高临下地观赏海城一色的壮阔风景,我们不禁赞叹不已——山上虽然住宅很多,他家却正好建在山的转角之上,可以完整地俯视前后两向的海面。此刻海风轻拂,十分享受,我们都有点举目思乡了。
玲告诉我,巴国有三大出口资源,一是林木,二是黄金,三是渔业。玲又指着远方密密麻麻的水上吊脚楼向我介绍说,那是莫尔斯比港很有特色的水上村庄——嘿,我马上动了去探访之心。
下午,贾斯汀的父亲杰森(JASON)得知家中有客,特意放下生意回来见我,让我大为感动。杰森是莫城杰出的企业家,为人和蔼可亲,谈笑风生,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被时间遗忘的原始水上村落。
滨海人家 吊脚楼
据说水上村庄比较排外,很少有游客进去一游,幸好在莫尔斯比港给我们当“保镖”的华人朋友包大哥以前在村里住过,认识不少朋友,这次出访才得以畅通无阻。
三个村落都坐落在莫城的港湾里,人口共约2万多人。村庄本来建在沿海陆地上,靠渔业为生,后来政府要建海边公路,就向渔民买下了地。卖地后的渔民将房子建在水上,继续做捕鱼的营生。
一条长长的木板栈道通进村庄,这就是主干道了,两旁密集着水上民居。房子靠许多半朽的木材支撑,包大哥告诉我,村民很聪明,会考察树木的朽烂程度并及时更换,以保障水屋的安全。
我们走进栈桥尽头的一户家庭,推开房门,里面倒是整理得干干净净,还有一部彩电和音响。一家老小14人都睡在“客厅”的地板上,相安无事,非常和谐。这个大家庭非常好客,特意买了一些水果、面包招待我们。我能看得出,他们的生活虽然简单,却非常快乐充实。
“渔人码头”的背景很大气——终年喷发的活火山。
地火熔城 拉包尔
从莫尔斯比港飞到新东英格兰省的首府拉包尔(RABAUL)约一个多小时。拉包尔位于巴国东部的海岛,地形和气候和海南省很像,也许是基于这个巧合,新东英格兰省和海南省成了签订合作关系的“姐妹省”。
拉包尔是巴国赫赫有名的火山之城,1994年两座火山同时大爆发,更是毁掉了整座城市,绝大多数建筑被深埋在火山灰之下,许多华人商家因此居家迁徙,去了相距不远的澳大利亚。
不过今天仍有不少人选择留在火山的眼皮子底下奋斗,比如我曾写过的当地知名华商夫妇乔(JOHN LAU)和桑德拉(SANDRA)、陈麦克(MICHAEL CHAN),他们依然坚守在距火山咫尺之遥的科科波(KOKOPO),佩服之余,我也深捏了一把汗——谁知道这座每天都在喷发的活火山何时再会肆虐。
不过当我们开车来到火山脚下,浓浓的巨大烟柱在眼前翻滚,心里没有恐惧,反而很兴奋。也许当地人安之若素的生活态度,多多少少将我们同化了。
只垂钓了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硕果累累了。
渔人码头 争当“姜太公”
拉包尔有一处“名胜”,就是被我戏称为“渔人码头”的海边栈桥,这座木桥是由桑德拉大姐赞助修建的,从岸边延伸至大海深处,许多村民每天来此垂钓。由于巴国没有污染,仅浅滩上的鱼就数以万计,有的村民甚至不用鱼饵,只要把鱼钩垂下,就可以把吞饵吞糊涂的鱼钩上来,个个稳坐钓鱼台当姜太公。
我去栈桥欣赏村民的钓技,他们告诉我,在桥上人均每天可以钓到两百多条鱼,有人拿去鱼市出售,也有人当场就1元3条地卖掉了,卖不掉的拿回家自己吃。在拉包尔,餐餐吃海鲜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,我们经常去“渔人码头”大采购,回来做红烧辣鱼或煲鱼汤,味道那叫一个鲜美。
想挑战大鱼的朋友,可以坐船出海,去钓一种比人还大的金枪鱼,斗智斗力,是很刺激的钓鱼体验。
村民戴着巨大的白色面具绕火而行,充满宗教的氛围感。
土著村落 寻找篝火舞
拉包尔附近是拜宁(BAININGS)山脉,山中丛林里有一条“传奇小径”:二战时日军十几万兵力压境,开火不久,澳洲守军便溃败而逃,最终只有二十几名士兵沿小径逃到海边,返回澳大利亚,其余一百多名战士则全被日军杀害。许多澳大利亚游客来到拉包尔,会专程来这条小径缅怀牺牲的先辈。我们要寻找的土著篝火舞(BAINNINGS FIRE DANCE),就出自山上一个叫旺加(VUNGA)的拜宁族村庄。
在荆棘遍布的丛林中驱车两小半小时,一行人终于到了旺加,村里的原始气息马上吸引了我,但是我有个惊奇的发现:村子中央有一片漂亮的大草坪,平滑如毯,养护程度是很多高档社区都比不了的。村民告诉我,草坪如此平整,全靠他们用又宽又大的劈柴刀修剪!令人难以置信,我马上拜师,谁知上手一试,挥刀的精确性太难把握了,钻研了半天,只能甘拜下风。
舞者头戴大嘴鸟面具。身上绘着浓墨重彩,非常漂亮。
清晨的 大嘴鸟之舞
夜色降临,天下起了蒙蒙细雨,土著篝火舞(BAINNINGS FIRE DANCE)在大草坪中央开始了。舞蹈分三部分:前奏是村民的草裙舞;接下来身着传统服饰的妇女们跳起篝火圆舞;压轴的是最好看刺激的部分,戴大嘴鸟面具的男人赤脚在火堆上旋转舞蹈。音乐则靠竹筒和木块的击打,节奏响彻快乐。
非常不走运,进行到最后一个环节时,小雨变成了瓢泼大雨,“观众”和“演员”全被淋透了,舞蹈的精华部分被迫取消。
第二天早上朝阳初升,村长就跑来告诉我们,为弥补昨晚的遗憾,他特别安排了一场清晨的大嘴鸟舞蹈,但不燃篝火不跳火堆了。结果我还睡眼惺忪,就被一个小伙子拉入队伍,跳了一场没有火堆的火堆舞。
维外克 雨中惊航
再次来到巴国北部海湾的维外克(W E W A K),我有点感慨万千。记得去年,孤身一人的我背着大摄影包,误闯误撞坐上维外克海边宾馆的车,由此认识了宾馆经理王涛(STEVEN)和他的妻子朱岚(MAGGIE),在巴国第一次见到中国同胞。第一次吃家乡菜……这次故友重逢,真是人生乐事。
王涛几乎认识当地所有人,我听说外海有一座美丽的荒岛,但没船不方便去。他很快帮我联系了一位特殊人物——巴国现任总理迈克尔•索马雷的儿子小迈克尔•索马雷,这位总理之子为人豪爽,二话不说,用自己的快艇带我们出海。
快艇并不大,因为经常要去远海打鱼,配备了两台发动机。我们出港不久就下起了雨,海上狂风大浪,人都半湿了,好在大家情绪高涨,张思琪和爷宾宾一个摄像一个拍照,一点也不怕。我则和小迈克尔坐在船边聊天,他轻松地说,他就喜欢生活在维外克的大海上。
天空越来越阴沉,一个大浪接着一个大浪迎面扑来,海上还不时有海豚腾空跃起。船员让我们别紧张:“没事,这里的天气就是这样,一会儿惊涛骇浪,一会儿晴空万里。”
我和张思琪趴在船头,看着茫茫大海中的小岛渐渐靠近。临上岛前,老天爷好像知道我们要登陆,突然放晴了,阳光下,大家心情也快乐了不少。
独木舟上的巨蚌几乎让我们惊掉下巴。
原始岛上 见识巨蚌
小岛上椰树林立,空气芬芳,岸边的海水清澈无比,竟然是翠绿色的。土著人三三两两聚到岸边,向我们挥手打招呼,然后站在礁石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“看稀奇”,好在小迈克尔和船员是当地人,沟通上没什么问题。
巨蚌不时张开荷叶嘴,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。
我和岛民熟悉后,开始了解他们的生活状态。原来岛民除了捕鱼之外,不种植任何作物。热带雨林中资源丰富,当地人一贯靠天而活:肚子饿了,随手摘几串香蕉;想吃荤的,到海边捞几条鱼烤烤就得了。一串香蕉,几个柚子,硕大的芒果……在老天爷照顾下,土著人生活得好不悠哉。
即将告别时,一个岛民划着小船靠岸了,船上载着的一只近半人高的“巨无霸”大蚌!天哪,水族馆也看不到这种宝贝!爷宾宾喜欢猎奇,伸手想去抱,当地渔民马上制止了他——只要手伸进大蚌的荷叶边嘴,就会被“喀”地咬断。最后大厨王涛买下了蚌肉,带回饭店做成一顿难得的大餐,张思琪和爷宾宾乐得眉毛都找不到了。
塞比克河无边无际,消失在天边。
直升机航拍 塞比克河
去年我第一次来到维外克的塞比克河(SEPIK RIVER)时,就被这条梦幻之河深深吸引,称它是“云雾缭绕的地方”,因为见它时正值晚霞初落,从飞机舷窗往外看,河流在云雾中蜿蜒前行,别具朦胧之美。可惜太匆忙,没时间搞航拍,这回我请王涛预订了直升机,还和飞行员开会商议航程(因为按小时计费),最后决定去河的中上游看一看。
早上飞行员通知我们天气良好,可以上机,大家格外兴奋。飞机腾空而起的一刹那,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发出巨大轰鸣,新西兰籍的机师在耳机里和我对话,我感觉有点像越战片里的场景。20分钟后,飞机抵达了塞比克河,只见一条无边的银带在大地上蜿蜒,伸向天边。飞行员应我的要求降低了高度,几乎贴着水面飞行,感觉太棒了,大家忍不住诗兴大发,什么美丽望不到边的景色,蓝天映照的河流,荒无人烟的热带丛林等等。
从空中望下去,水中陆地上不时现出零散村落,村民一看到飞机,就跑到河边对我们挥舞双手。大概飞行了一个多小时,飞行员发现一个河中村庄有块空地,足够让直升机降落。当飞机慢慢减低高度时,村民们对我们这群“天外来客”发出一阵欢呼。
这种美丽奇特的“开屏”芭蕉树我在巴国的旅行宣传册上见过,原来生长在不甘威尔岛上。
河中村庄 热情起舞
面对我们这群“闯入者”,部落酋长召集长老在河边的“公屋”开会。通过翻译,我们得知这间公屋相当于 “国会”。 我告诉酋长我此行的目的,并表示特意带了50件T恤、50双拖鞋送给村里的孩子们,他们非常高兴,一定要为我们表演传统的部落舞蹈。
我对村民的生活很感兴趣,提出先去走访一下。原来村民皆以打鱼为生,捕获后制成烟熏鱼存放。住所多用木料、草席搭建,就地取材,修葺方便。家里除了存放烟熏鱼的木架外,没什么家当,由于蚊子肆虐,蚊帐倒是每户人家的必备品。
拜访完几家村民,远远传来热闹的鼓声,我们赶紧来到村中的大草坪,眼前的景象让人吃惊:短短时间内,村中的大人小孩全打扮得“花枝招展”。领舞的土著走到我面前,突然用沾满泥浆的手在我的脸上、胸前、手臂拍打(可能是在“涂彩”),接下来又给我带上一顶用稻草编成的“皇冠”,转眼我也成半个土著了。
鼓声响起,人们开始围着圈子舞动起来,被装扮成半个土著的我理所当然地被推到圈子中央,一起载歌载舞……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跳土著舞了。
岛上到处是一派郁郁葱葱,鸟语花香的原始景象。
走进深深 神秘丛林
我看过很多人为的、仅为游客而建的土著景点,有些地方根本就是现代文明社会,只是为了旅游业表演一下从前的土人生活。我一直在想,地球上还有与世隔绝的原始土著王国吗?
上次我来巴国,认识了东新英格兰省省长的第一秘书提姆西(TIMOTHY),他肤色极黑,让我有点吃惊。提姆西告诉我,他来自外海的不甘威尔岛(BOUGAINVILLEISLAND),岛民都皮肤乌黑,据说是全世界肤色最深的。他的家乡位于岛屿最深处的原始丛林,没有交通,几乎与世隔绝,从没有外人去过。我一听就来劲了,死缠着他带我回乡看看,提姆西答应下来,原来他也有两年没回过家了。
我们的飞机降落在不甘威尔岛的首府布卡岛(BUKA),下机后,提姆西的二哥威廉姆在机场迎接我们,总督府秘书长派专车来接,以示热烈欢迎。提姆西找了七人同行,二百多公里的路程,却要走7个小时,因为基本在丛林中穿梭,又颠簸又缓慢,还要趟过N条大小河流,这种“自驾游”真是艰苦而刺激!
下午终于抵达了提姆西的老家萨尼泰村(SANITAI),远远地就有许多村民聚集在路边,人声鼎沸,喧闹不已,原来提姆西早把我们要来村子的消息托人捎回来了。
一路上绿意盎然,当地很多土著村庄就是这样与世隔绝。
原始村庄 与世隔绝
村民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,甚至有一支“排箫”仪仗乐队。乐器由尺寸不一的竹子做成,非常“彪悍”,大竹子吹低音,小竹子吹高音,加上树叶伴奏,汇成了一支美丽朴实的交响乐。当村里的男女老少齐心协力吹出一支支和谐的大自然之乐,我们都深感震撼!
我们随着提姆西来到村中广场,这里新搭建了一个竹棚,作为接待我们的“VIP贵宾房”。 萨尼泰村的酋长向我们致欢迎辞,原来他是提姆西的大哥。提姆西告诉我,他父亲是村里的老酋长,去年过世了。他是在父亲的教导鼓励下,每天坚持步行12公里去上学,学成后奋斗不息,当上了东新英格兰省长的第一秘书,也成为家乡年轻人的偶像。
酋长先向村民介绍了我的环球旅行以及为巴国文化宣传做出的贡献。接下来,提姆西鼓励村里孩子好好学习,将来走出丛林,报效家乡。轮到我演讲时,全场鸦雀无声,看着围坐四周的村民,我感觉有点压力,还好演讲并未令人失望,我说了许多鼓励的话,让他们多了解外面的世界,提姆西向我竖起了大拇指。
演讲之后,我向村民分赠了三大箱衣服和鞋子,还有买来的三口大猪,全村人欢欣鼓舞,一场香飘万里的“睦睦大餐”拉开了帷幕……
临别时,村民依依不舍,眼里流露出失落,我们也很难过,只能尽量让车子开得慢一点,离别的过程慢一点。孩子们在车后一边跟跑,一边向我们挥手道别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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